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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雷鸣与远方

第十章——雷鸣与远方

“璃绣,我以前怎么和你说的?”

“对……对不起。”璃绣用颤抖的声音道歉,然后又站直了,眼神中的懊悔被赤瑾敏锐地捕捉到了。

“凉叶,这又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你这里要成为问题儿童收留所了。”赤瑾有些尴尬地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清楚原因,更加没法安慰璃绣。

凉叶叹了口气说道:“璃绣,你不介意告诉他们的吧?”

“嗯……”

在之后的对话中,凉叶粗略地告诉了他们璃绣的一些过去。

“什么,她居然是锦绣家的三小姐?”汐泠虽然震惊,但是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

“所以是因为能力和祖上的不同所以被赶出去了?但是,我听说是遇袭身亡了,连锦绣家自己都说了……”赤瑾说到一半就被璃绣打断了。

“不,是我自己离开那里的。”

“莽撞啊,小姑娘!再怎么说那里都是你家啊,为什么要走呢?”

“大家都不接纳我。”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赤瑾就不说话了,因为她也知道被排斥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也是她离开法兰城的原因。

氷雨就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那你觉得你逃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璃绣愣住了,她现在是想着活下去才来这种地方打工,没有了家庭的支持,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单纯就因为活着和遭到了排挤就离开自己的家族,那是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干的事情。

“你一定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吧,万卉学院里面会给你提供帮助的。”

“我……我不需要,和那个人离开之后……”璃绣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她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也只是想再见那个人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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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家主放心,三小姐的安全就由我来保护。”深紫色头发的青年恭敬地向一位淡紫色头发的男人鞠躬。

“嗯,德尔贡,你是我们在雷雲城找到的最有能力的人,这件事情交给你我们也会放心。今后你的表现,我可会好好地看在眼里的。”

门外,年幼的璃绣扒着门框在听着里面的声音,可惜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扒了很久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在谈话结束之后,小小的璃绣和刚出门的德尔贡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德尔贡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璃绣很不解地问道:“有……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能保护三小姐这样的人是我的荣幸哦。”德尔贡单膝跪地,右手搭在腿上说道。

“真的吗,我也可以和哥哥姐姐们一样有自己的侍卫吗?”璃绣很开心,因为她的哥哥姐姐都忙着学习与训练,而她也只是一个需要有人陪着的孩子。

一年后,当璃绣在花神祭坛前觉醒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地位会在那一刻起直线下跌。

璃绣的父亲愤怒地砸了一下桌子,茶杯与墨水瓶都为之一颤,与此同时还有害怕地躲在德尔贡身后的璃绣。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从祖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两个绣球,能有什么用?”璃绣的父亲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但是将目光投射到年幼的璃绣身上时,又露出了不甘。

德尔贡马上说道:“家主,不必如此啊,三小姐虽然在本源花的拓器上产生了变异,但是通过其他的修炼也是可以变强的,比方说在魔法……”

“行了!锦绣家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这句话让德尔贡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璃绣的父亲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也想把她培养成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但是……”

锦绣家不修习魔法是传统,对于武器上的精进比起魔法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更加管用是每一个锦绣家人员的信条。虽然在魔法上会吃亏,但是锦绣家对于白刃战和近身作战是非常之强大的。

“三小姐,吃口饭吧,饿着可是伤了自己。”德尔贡端着碗筷在璃绣的房门口站着,但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路过的管家把手放在德尔贡的肩膀上说道:“德尔贡先生,说句难听的,现在的锦绣没有她或许会更好……”

“你闭嘴。”德尔贡冷冷地说到,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这位小小的三小姐。

管家惺惺地离开了,在离开不久之后,德尔贡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疲惫,手上的饭菜早就不是热乎的了,边上的苹果也封上了厚厚的一层氧化膜。

德尔贡靠着门慢慢坐下,而门背后的女孩也抱着膝堵着门。

“德尔贡,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我不是哥哥姐姐那样有用的人。”

“那又如何,对我而言您永远都是我的三小姐。”

“不要再喊我您了……”

“如果我不用您来称呼您,这扇门会打开吗。”

如同儿戏一样的小小条件,让璃绣阴抑的脸庞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女孩起身把锁拧开,打开了门,看到了疲惫不堪的青年。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人受苦,璃绣这是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滋味。

“对不起……”璃绣抱了上去,哽咽的声音满是歉意,而德尔贡也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良久,璃绣收起了哭声,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被德尔贡看到之后是满满的痛苦。而德尔贡却笑了出来,然后蹲下来把这张可爱的小脸擦擦干净。

“吃点吧,我去把饭菜热一下。”德尔贡端起放在地上的碗和盘子,准备去厨房。

“嗯。”

忙活了好一阵,饥肠辘辘的璃绣总算把该吃的东西都吃了下去,而现在的两人已经来到了房顶,眺望着漫天的繁星。但是这里是大陆西侧,眺望东边的两轮弦月。这里是西侧的雷鸣的国度,有这样的天气实属难得。但是没过多久,汇聚的雷暴就将这里的一切美好吞噬殆尽,同时也连带着璃绣脸上的笑容。

“变天了啊……”

“雷之国都是如此,不是吗?现在云层中暴躁的雷元素都是大自然的力量,而这也是世世代代守护着我们的力量。”德尔贡并不畏惧这些雷暴,他经历的太多了,而璃绣却是第一次在房顶这种地方看着风暴,难免有一丝害怕。

“但是,爸爸说过,锦绣家是依靠手中的寸铁去维护一切都尊严的……”

“想要试一下吗,驾驭元素的力量,你能做到的。”德尔贡伸出手从雷云当中引来了一撮稀薄的雷元素,其中的狂躁就算是被捕获了也依旧从手指尖流露出来。

“我也要从雷云里吗?”璃绣怯生生地问到,她也很想变强,即便是违背从祖上传下来的规定。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三小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德尔贡打着趣说到,但是当他看到璃绣的眼神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德尔贡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三小姐,不是所有的花灵都可以驾驭雷的狂怒,不同的本源花所倾向的元素也不同。而且,如果被家主知晓了的话,他绝对会生气的。”

璃绣眼神里有一丝哀伤,这种事情她也明白后果,毕竟这可是违背祖宗的决定。

“为什么一定要拘泥在这里呢,我想去外面看看,那里一定会有更多的新奇事物,对吧?”

雷之国度群山环绕,虽然最西段也是一段海岸,可是完全没有东边风之国度的热闹。璃绣有所耳闻,但是却一直被这里桎梏着。

德尔贡可头痛了,他感觉自己就是在诱拐。

“只是一些小小的戏法而已……”

几分钟过后,在交错的雷电轰鸣中散布的大量雷元素,有一些被璃绣成功捕获并呈现在指尖。一瞬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璃绣惊喜万分,因为周围的元素似乎都可以为她所用,只不过是似乎而已。雷暴的元素含量自然庞大,但是其中过于自由和紊乱的元素能量形势并不能被一般人完全调用。

“真好玩!”璃绣很开心,掌握新的力量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德尔贡也温柔地笑了,至少这是只有他们俩知道的秘密,只不过,对于德尔贡来说,这种笑容在他的心中,和一个人的特别相似。脑海中浮现出的笑容,让德尔贡的手伸向了腰间的角笛。

在璃绣的注视下,角笛在德尔贡的吹奏下发出了悠扬的旋律,而音律中飘荡的一丝野性,就像是雷声一般轰鸣和翻滚。

“当妖笛吹奏出呼唤的旋律,元素生物便会赶来。雷之鹰枭——玛卡布。”

德尔贡话毕,一只通体散发着电光的鸟型生物便出现在两人面前。强壮的羽翼扇动着,卷起了巨大的气流,一时间让璃绣按住了自己的睡裙,锐利的眼神可以让所有猎物闻风丧胆。

即便如此,在雷暴的掩盖之下,其他人也不会有所察觉,元素生物的气息只会被所有者允许的人察觉到。

“仅限今晚,为了三小姐的愿望。”德尔贡把璃绣从地上扶了起来,对璃绣使了个眼色,璃绣也心领神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璃绣很开心,因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只是从人们的口中和书籍中获得的。

德尔贡看着手里巴掌大的角笛,上面的紫色雷电纹路在发着光芒。

“多莉娅,你没有实现的愿望,这个孩子会带着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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